第23节(2/2)
笼堂第23节:
“那女的年轻吗?”
王妈回忆道:“唷,还真不年轻,听着挺成熟的。”
文珊的心咯噔一沉,她倒是宁愿是个年轻的,她顿时不安地抓住思琪的手臂,想了想道:“女儿,你得帮帮妈妈,妈妈只有你了。”
思琪道:“怎么帮?”
文珊睨了一眼王妈,王妈察觉到了,利落的扫完退下。文珊确认她走远了方才小声道:“往后你得盯着点你爸爸,在公司见什么人,下了班去哪儿应酬,都得回来告诉我。”
“你要我跟踪爸爸?”
“是为了这个家,你爸爸外头可能有别的女人了。”
思琪简直不敢相信,摇头道:“不可能,就算全天下的男人不忠,爸爸也不会的,他是最好的丈夫,也是最好的爸爸。”
“从前敢这么说,现在可不敢保证了,你要知道女人在婚姻里是完全是一只猎犬,猫偷不偷腥,一闻就知道了。你爸爸这段时间好几次夜不归家了,我没告诉你,是因为我也被他骗了,以为他睡公司,现在想想,哪有什么业务需要他那样黑白颠倒的忙!”
周兰芝守着朱丹,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,无线电开着却没有声音,只有一点点蓝光忽闪忽闪。
朱丹迷迷糊糊中睁开红红的兔子一样的眼睛,没头没脑的来一句:“姆妈,他嘴开过光。”
兰芝忙问:“谁嘴开过光?”
她又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门被敲响的时候,周兰芝整个人为之一振,她几乎是不能自控的紧紧抱住他,从中汲取某种力量。
见她这样,陈治桦连问也不用问,一下子笃定了是她打的电话,而他幸好来了。
周兰芝试着唤醒朱丹,轻声道:“看看谁来了,好孩子,阿拉这就上医院去。”
朱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陈治桦,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呢喃道:“爸爸。”
陈治桦喜极而泣,握住她的手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,一遍又一遍,认真地听她喊他爸爸。
周兰芝也颇为感动道:“她现在肯认侬当爸爸,等伊清醒了,又弗晓得肯不肯认唻。”
陈治桦捏了捏她滚烫的手道:“没关系的,认不认我们都是一家人,赖不掉的,孩子烧的实在厉害,兰芝你把东西拿好,车就在下面候着。”
朱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,她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,看世界都是两样的,像是有人趁她熟睡时擦洗了她的眼球,一睁眼,窗明几净,看什么都是亮白的,崭新的,唯独人是旧的,泛黄的,憔悴的。
窗外有鸟啁啾,掠过窗前,也是来探病似的。
朱丹轻声唤了唤“姆妈。”
周兰芝正倚在床边打盹,听到一点儿声音立马惊醒,愣了愣,高兴道:“终于醒了。”又上前用额头试了试温度,发现烧也退了,这才安心,问道:“饿不饿?”
朱丹摇了摇头。
“那晚上回家给侬炖排骨汤……爸爸在外面一直陪着呢,我喊伊进来!”
朱丹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衣袖不让她走。
周兰芝有点失望道:“傻孩子,侬昨晚喊伊爸爸还记得吗。”
朱丹否认道:“不可能。”
“侬果然是病糊涂了,但是囡囡啊,侬喊伊爸爸,伊高兴,我没见伊这样高兴过,好孩子,听姆妈的话,别在拗了喔。”
她是听人劝的,陈治桦进来的时候,她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,仍是喊出了那句“爸爸”。他高兴地落了泪,象征性的几滴,他这样成功又上了年纪的男人,眼泪是比黄金还要珍贵些的。
她是听人劝的,陈治桦进来的时候,她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,仍是喊出了那句“爸爸”。他高兴地落了泪,象征性的几滴,他这样成功又上了年纪的男人,眼泪是比黄金还要珍贵些的。
陈治桦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眶,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称赞道:“好孩子。”
朱丹心里说不出的奇怪,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十六岁,像六岁,因为嘴甜喊了人被夸是好孩子,可是这样的好又有什么意义呢?
病房门是虚掩的,探出个脑袋,弱弱喊了声“陈总”。
朱丹认出是黄经理,顿时慌了神,脑子里生出许多不好的念头。
黄经理也是一眼认出了朱丹,脱口道:“葛小姐?”
“你们认识?”陈治桦问朱丹。
朱丹迟疑地点点头,黄经理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,直接钻了进来,毕恭毕敬道:“陈总,葛小姐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呀。”
黄经理看陈治桦的表情显然云里雾里,又接着解释道:“葛小姐是公司派给孔小姐的伴唱,您不知道这件事啊?阿对了,我这趟着急赶来是为了向您汇报,这孔小姐啊联系不上,今晚的演出估计是要泡汤了,要不要安排公司别的艺人顶上?”
陈治桦摩挲着无名指的金戒指,沉思片刻道:“让小白云去吧。”
朱丹听到这方才想起今晚琉璃在天蟾舞台有场演出,她这一病,倒是耽误了琉璃的大事。之后解释定是要解释的,但现在还得再让她恨上一会儿,她这么一想,心里更是烦躁不安,蹙着眉,满脸的不愉快。
朱丹听到这方才想起今晚琉璃在天蟾舞台有场演出,她这一病,倒是耽误了琉璃的大事。之后解释定是要解释的,但现在还得再让她恨上一会儿,她这么一想,心里更是烦躁不安,蹙着眉,满脸的不愉快。
黄经理很暧昧地瞥了一眼朱丹,讪讪笑道:“葛小姐这是哪里不舒服?”
周兰芝替她答道:“受了点风寒。”
黄经理还想问点什么,陈治桦率先下了逐客令,差他速回公司办事去。他一走周兰芝便发作道:“什么伴唱?什么艺人?你们父女两人瞒着我在搞什么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