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老师话的乖学生(2/2)
玫瑰色焰火(师生年下1v1)听老师话的乖学生:
苏期溪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,但是一想到做出这种事情的是旷野,她也就能释然。
“旷野……你……”
是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又好气又好笑的事情来的。
在觉得解气的同时,苏期溪又开始担忧。
但旷野很明显知道她想说什么,抢在她面前开了口:“挑的是那种没有摄像头的地方,李德华只能认栽。一开始他还反抗,把我推到墙上,喏……七夕老师,你看,我手都被蹭破皮了……后来我一路跟他回家,也没看到他拿出手机报警。”
他撩起衣袖,给他看手肘上的伤。
明明是诉苦,脸上却是洋洋得意的神色,像一条打架打赢了,摇着尾巴等待夸奖的小狗。
若是于私,苏期溪可以夸他做得好,很解气,像李德华这样的人渣就应该这样对付。
但苏期溪并不能对他这样讲话。
她是他的老师,有着教书育人的职业责任,不能鼓励学生滥用私刑并逃脱责罚。
她只能不咸不淡地说他几句。
“以后不要这样做了。旷野,这件事情我就当不知道,你也不要传出去……”
“我知道老师这是担心我,”旷野弯唇笑起来,也不在意这样委婉的说教,活脱脱一个脸皮厚的混账学生样,“七夕老师,我台球比赛拿了二等奖。”
苏期溪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,顺手讲信封放进了工位右手边的抽屉里,拿出笔开始写教案。
“旷野,回去上课。”她说。
“七夕老师,谢谢你前天让我借道你的阳台。今天我回来的时候,围墙顶不但被封上了玻璃尖,而且还装了个摄像头。”
旷野提着座椅后背,坐到苏期溪的对面,双手撑在桌面上,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:“七夕老师,解释一下呗。”
被他的目光看着,苏期溪心头又开始发毛。
她差点忘记了,旷野此人,是个连老师都敢威胁的危险分子。
李德华和他相比,还不一定能玩得过他。
她本不应该和他共处一室的——尤其是,他似乎还有点喜欢她。
她更应该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,来应对他这样的混子学生。
被他目光赤裸裸地盯着时,苏期溪只能放下了手中的笔。
“旷野,回去上课。”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我雅思考了七点五分,上个月刚出的成绩,英语老师默许我不用上课。七夕,”他又开始喊她七夕,声音脉脉,含着似是而非的情意,“你给保卫处的刘老师说一声儿行不行,就说那个摄像头侵犯了你阳台的隐私,你也觉得不方便,能不能撤下来。”
他知道了。
苏期溪想。
他知道保卫处的老师姓刘,大概也知道是她给刘老师打的电话。
也对,这样转学五次的刺儿头学生,说不定转学的第一天就得去保卫处报道,让保卫处的老师们认个脸。
那么,他应该知道一些保卫处的职责范围。
苏期溪正回想应对之法,旷野更嫌不耐烦,他身体前倾,脸几乎快要贴近她的脸,脸上的皮肤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。
若是此时有人从窗外经过,或许会认为这两个人在办公室里接吻也不一定。
苏期溪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。
“旷野,你离我远点儿。”
她动作幅度太大,身体往后仰,双手扶住桌面才站稳,“我是你老师,你又是个男生,我不希望被人看见产生什么误会。”
听闻此言,旷野将后背仰到靠椅上,头枕在手臂上,坦坦荡荡地开口:“七夕,在十分钟之前你还在李德华面前对我‘投怀送抱’,两天前我还去过你家阳台,别这么无情好不好。”
“那你就要听话,当个乖学生,”对于他的轻佻言语,苏期溪已经不会轻易地被他激怒,“不管你雅思考了多少分,既然你来了学校,就应该好好上课,你觉得呢?”
“那以后只有两个人的时候,叫你‘七夕’可以吗?”
旷野得寸进尺,将苏期溪的不回应当作是默认,一双眼睛颇有些放肆地盯着苏期溪的脸看,“七夕,我当个听话的乖学生,按时上课写作业,我能有什么好处呢?”
“你可以得到一个优秀的成绩,我也可以向秦老师申请,在期中发一张奖状给你。”苏期溪滴水不漏地回答他。
旷野默默凝视了苏期溪许久,似是在思索,又似在打量。
“苏老师,其实我是来告诉你……付清和李德华吵架的原因的。”
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,目光深邃且幽暗。
“他们吵架我听得清清楚楚。付清不想打胎,但李德华逼她……付清威胁他,说要报警,他强奸她,还家暴她,说他禽兽不如。”
听闻此内幕,苏期溪的呼吸都快停止。
原来这件事,竟另有隐情……那么黄校长的说辞,付清的录像,还有那不予立案通知书……所有的真实性都有待考据。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开了门,他们两个就没吵架了。不过我找人打李德华,不是因为付清,只是因为看他不爽。”
旷野从座位上站起来,耸耸肩,迈开长腿走了出去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苏期溪扪心自问,自己并非是个嫉恶如仇的人。
自小便因复杂身世而见过人间冷暖的她,深谙“各人自扫门前雪,莫管他人瓦上霜”的处世规则。
她懂事故,却并不够圆滑。
尤其是面对付清这样家庭背景和她肖似的女学生,她更难以做到袖手旁观。
在得知李德华的伤是旷野造成的后,她暗自为他叫好的同时,心中也有一根隐秘的弦被他拨动。
她从办公室电脑文件夹中翻出学生的资料,在手机备忘录中记下了付清的家庭地址。
同乐村同乐巷十九号楼。
苏期溪去过同乐村一次,那是樊城市区一片受保护的老建筑集中地,都是木质结构的单层或双层平房,房屋狭窄,小巷逼仄,没有独立卫浴,如厕和洗澡都只能去巷尾的公共区域。
由于老建筑受保护,那里拆迁无望,只能指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实施的旧城改造。
许多原住居民陆陆续续地搬离那个地方,再以极低的价格租出去。
用城市里的平民窟称呼那里也不为过。
原来付清住在那个地方。
苏期溪叹了口气。
得找个时间去看看她。